【龙族】之后(楚路)

之后。(楚路) 

BY:Kaoru

路明非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右脸颊上还贴着一块创可贴,上次干掉大地与山之王时被石头擦过的小伤,可怎么也好不起来。就像被什么东西下了咒一样结痂了还是会裂开,反反复复一直持续着,所以创可贴也一直贴着。 
楚子航在外面等了很久。今天是恺撒和诺诺的婚礼。路明非直到婚礼举行的前一刻都没有向诺诺告白。他挂上虚伪的笑容祝福着他们。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么的难过和不甘心。 
他本来期待着路明非会说出什么来的。在楚子航心里路明非从来就不是一个怂蛋,他一直觉得这个家伙能做到些什么……一些他做不到,恺撒更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大地与山之王,楚子航清楚自己解决不掉那个大家伙。他甚至不对自己能幸存抱有希望。然而他活着回来了了,甚至活的比以前更好了。 
然后他就知道一定是路明非做了什么。但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楚子航是个理科生,只会用逻辑和理论去思考。他不理解这件事,就像他不理解那个银发的武士明明拥有一身力量却会醉倒在肮脏的小巷子里任小混混欺负一样。 
“结束了?” 
楚子航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婚礼他没去,因为不想去。会等在教堂门外完全是因为路明非——他小小的期待过那个一脸衰样的家伙意气风发的带着新娘奔出教堂,那么他就把藏在树林里的凯迪拉克开出来,也学着拉风的吹个口哨,带着那两人跑,直到没油为止。 
但事实上,只有路明非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出来了。他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那就算逃走了?” 
楚子航忽然很像揍他一拳,或者骂他一顿。反正这个衰仔连反抗的动作都不会有。可楚子航看到路明非的表情的时候,却像冰住一样移动也动不了。 
他能解释自己的情况吗?面对龙王的压倒性力量都不曾颤栗的他此刻涌起了逃走的冲动,尽管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死面瘫样。 
“……”路明非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往前走。楚子航突然就很想拉住路明非,很帅气地对他说,妞没了还有哥,要哭哥的胸膛借你。不过照他那副的德行一定是冷着张脸干巴巴地念出来,没有一点该有的味儿。又或者像言情小说里那样把他一把揽到怀里说想哭就哭吧,不过只是想了一下楚子航就被自己惊到,打消了这个念头。 
接着,楚子航第一次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学弟。 
谁会了解路明非呢?当然不能指望那对执行重要任务的夫妇,更不可能是叔叔婶婶。他一个人蜷缩着的时候只有路鸣泽那个臭屁的家伙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老禅师的表情和路明非一起打诨。打着打着,路鸣泽也走了。 
所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就算一遍遍对自己说着不孤单,我一点也不孤单,却还是难过的想要蹲下来大哭一场。但路明非不会哭,他只会干笑两声,嘟囔着好久没打星际了干一盘吧。 
昂热说谁动他仅剩的那点东西就和谁拼命,路明非也想这样。把一些东西划作自己不可失去的,眼巴巴的等着哪个熊孩子来破坏掉好让自己发通火。可他等啊等,就是没有熊孩子来。然后路明非明白了,他已经连熊孩子都碰不到了。他觉得诺诺是那个最重要的东西,但人家不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他的。他连碰的资格都没得到就被剥夺了终身享有权,更他妈的的是剥夺者是他老大。 
于是路明非焉了,就像个被熊孩子弄坏了东西之后发火,发到一半熊孩子他爹来了接着反被训斥一顿的熊孩子。 
归根到底就他一个熊孩子在闹脾气。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喜欢诺诺。当年陈雯雯穿着白裙坐在窗边的时候,路明非也觉得她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小心翼翼地维护了三年,催眠自己不孤独了三年。 
哈,他永远都是那个小小的i,在别人大放光彩的舞台角落里占据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位置,一点也不重要,被人耍了也只是憨憨一笑,好像他就是个铁人,你们来伤害吧来吧来吧,这么一边笑一边承受。 
他妈的当自己是超人啊。 
谁知道他那一副怂样下的脑子在想什么。他能在严肃的要死的情况下胡思乱想,想到什么好笑的地方就笑出来,弄的一群人尴尬的要死。自己又解释不清楚,然后越搅越混。路明非就一怂蛋,就该瑟缩在角落,就该一副落魄的样子躲在厕所。凭什么啊,就凭他那一副怂样。

可怂完后路明非又变回了那个路明非,土土的傻傻的二二的有时候会小帅气一把的s级,继续每天埋头星际用红点操控机枪兵,天天和他的九年级师兄为了一点夜宵争来吵去,过他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啊啊不就那点小不愉快么,睡个觉就忘掉了啦。 
当初订婚的时候,路明非就这么说着想着,露出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他想骂难看死了,在他说出口前路明非已经逃走了。 
真的,像是躲什么怪物一样很快地逃走了。 

今天他又要逃走了。 
楚子航就觉着不行,这么让这人走了会出事。然后他就脑子一热拎着学弟的后衣领往凯迪拉克里一扔,也不管那人死活上了驾驶座就开,把速度开到最大。刚还文艺吧唧的忧伤少年登时就被打回原型了,哇哇叫着超速了超速了还不忘问一下师兄你有驾驶证不。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楚子航冷着张脸继续爆炸性言论,驾照是啥能吃不?没驾照他楚大爷照样飚车,哪个敢拦他?说真的,卡塞尔学院真就没人敢拦车,唯一一个敢的还在教堂揽着新娘亲亲热热呢。 
从忧伤少年模式中解放出来的二货开始耐不住性子了,“师兄咱这是要去哪?”“师兄咋想到要飚车?”“师兄看你这苦瓜脸该不会你也失恋了?”噼噼啪啪一大堆废话就从他嘴里出来了,罗里吧嗦跟唐僧似的。楚子航开始觉得自己同情心泛滥过头了,就算不管这丫的他明天也照样能活蹦乱跳。 
但他就是觉得,放不下。 
忽的旁边就安静下来了,楚子航转头一看,唐僧扭头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一副思考人生的样子。 
他说,师兄你其实可以不管我的。 
楚子航嗯了一声,没搭话。他心想坏事,咋又切换回这个麻烦的模式了呢。 
他的伪文艺小青年师弟就着还乱七八糟的卡塞尔学院的风景,开始侃侃而谈自己的情史。把陈雯雯啊诺诺啊从相识到开始暗恋都讲了一遍。楚子航听过了之后对路明非的同情又更上了一层楼——兄弟你已经把悲催诠释的登峰造极了。 
然后他就说,这辆车本来是给你和陈墨瞳准备的。 
这回路明非沉默了好久。然后他转过头来笑了。 
“师兄你知道么,诺诺她不会属于我。” 
“就像你去商城,看上一个很贵很漂亮的玩具,你买不起它,所以眼巴巴的望着它希望它和你一起走。事实上这不可能……然后有个有钱人把它买走了,你能说什么?我喜欢它所以给我?” 
路明非仰躺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所以从知道他们是情侣的时候我就应该死心了。可我傻,总觉得自己有机会。其实诺诺连门都没给我……当然窗也没有。” 
所以你就放弃了? 
楚子航没有说出口,他的观念和路明非不一样。他稍稍放慢了车速等着路明非的下一句,等了好久都没有声音。 
他回头,便看到路明非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 
不是在宿舍里呈大字型流着口水冒着泡儿的邋遢样儿,而是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靠在座椅上。他并不朝哪边歪,就这么笔直的坐着,就像个洋娃娃。月光透过玻璃打在路明非的脸上,睫毛的阴影在脸上印下两把小扇子。 
楚子航头一次注意到路明非其实,也有着很漂亮的睫毛。 

楚子航带着路明非去了他的宿舍,因为他知道芬格尔一定还在宴会上胡吃海喝。他把路明非抱下车时,路明非也没有醒。他想他真的累了……会不会就一直这么睡下去? 
楚子航不是什么细心的人,他随便地把路明非的外衣脱了,就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想亲一下路明非的额头一样。 
他依照自己的本能做了,然后小声地说: 
“路明非,晚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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